走到巴人首府拉姆安拉
不久前到以色列旅遊,對一牆之隔的巴勒斯坦控制區十分好奇,終於還是按按捺不住,越過「巴勒斯坦圍牆」邊境,走到巴人首府拉姆安拉(Ramallah)。拉姆安拉是巴勒斯坦自治區的行政中心,政府和議會都在那裏,還有已故領袖阿拉法特的墓,我們到達前,法國總統剛好來過,他獻上的鮮花還在綻放。單看這些建築,甚至比以色列國會更宏偉,但只要閱讀歷史,就自然明白不是表面看來那麼回事。
拉姆安拉在鄂圖曼帝國統治時,只是一個擁有數十戶基督教家庭的小村落,19世紀末才急速發展,並出現穆斯林人口,整體呈現一片多元、繁榮。一戰後英國託管整個巴勒斯坦,後來以色列立國,拉姆安拉被劃入阿拉伯人管治的約旦河西岸,不久第一次中東戰爭爆發,西岸被約旦佔領,再在20年後落入以色列手中。但當地畢竟巴勒斯坦人佔多數,以色列只能圍繞拉姆安拉設「定居點」,將之變成孤城。當地人反以情緒激烈,成了巴勒斯坦大起義的中心。阿拉法特死前,拉姆安啦曾長期被圍困,連他的官邸也斷水斷糧,人民苦不堪言。今天那亂中有序的繁華,絕非必然。
由於當地出入關口被以色列控制,以巴雙方形同種族隔離,反而是我們這些帶有護照的遊客進出,卻相對方便。大概是鮮有遇到遠東面孔之故,走在拉姆安拉街上,遇到的當地人都極其友善,無不好奇而熱情打招呼,我們一行幾乎瞬間成為全市焦點。到了晚上十一時,銀行居然還在營業,員工閒著無聊,見我們在外張望,就邀請我們走進去櫃檯合照,不但毫無保安概念,還即時要成為Facebook好友,打卡重於一切。
說來,我們光顧的食肆、咖啡店店員,也一律成了Facebook朋友,公器私用給予的贈品不絕,那是以色列大城市不可能感受到的樸實情懷。拉姆安拉也有連鎖咖啡店,不過不是Starbucks,而是標誌大同小異的「Stars and Bucks」,反正西方不承認巴勒斯坦是主權國家,巴勒斯坦人也不在乎西方的版權。「Stars and Bucks」的咖啡似乎比正牌「Starbucks」更美味,而且還有阿拉伯水煙供應,反而找到Starbucks沒有的人情味。說到底,世界各地人民追求的生活都不過如此,只要接觸到活生生的人民,要是還被各地領袖的政治文宣騙倒,就與人無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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